没多久，阿帆身边就聚起很多后生，大家跟着小娟叫他大哥哥。他们一来，总喜欢跟他扯些山里的事；他们说，别看村里二猛子楞头楞脑，在山里转来转去，却干了好几个放牛的黄花姑娘；他们说，拐子三爷年轻时，在公社里的任务就是捉奸，捉住后，就让联防队五花大绑，到各生产队去游行，后来到自家麦地锄草，撞见一对光身男女，滚坏了他的麦子，他一锄头劈下去，那男女一咕噜滚开，锄头劈到自己脚踝骨上，从此成了拐子；他们还说到，哪家娶亲了，女方以前的心上人来吵场，被人轰走，他就在人群中放了一颗山猪弹……

老这一类故事，说来说去都是山里的事；说多了，还是这几个故事翻来覆去地讲，讲得无聊时，就找节目，也都千篇一律，无非是凑一起玩字牌。

顾老师开始不会玩，一上手比谁都精，牌场都带点赌资，赌资都会向顾老师集中，开始他还会拿赢来的钱请客，后来发现输的老是其中一两个人，过意不去，打完牌又将钱还给那一两个人。

这样，在后生中，他更有人缘。

牌桌上，总有女人来吵场，斫脑壳砍脑壳地骂骂咧咧，然后叫走她男人，怕男人打上瘾送了钱。大多时候，她们看到顾老师在，忙赔不是，说道，你们慢慢耍，我今晚就不叫杀千刀的了……

很多次，却是小娟来叫大哥哥，开始她说，你不能打了，这么远把钱送到这山沟沟里来，不值得，他们是山里出了名的牌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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