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小娟，春水说，她不容易！一个女孩子来到这地方；她说，她的理想就是建一个学校，别人不理解，她没跟人家说她以前是个瞎子，她说，一个人的过去可以捂盖子，将来却不能捂盖子；她不想让山里娃儿当睁眼瞎子，她要让他们都能够认字……其实，小娟认的字不多，但她肯学，一本字典给她翻烂了，先是向我问一些不认得的字，现在是我向她问字了；这地方太偏，小孩都不愿翻山越岭跑十几二十里地上学，所以才办了这芳溪小学，有了我们这三个老师；外面人说是两个半老师，是因为我这个残废，只能顶半个……

阿帆忙接口：不不！你不能说是半个，你一个顶两个，效率比两个还高！

大哥你见笑了，我只恨自己读书不够，我们穷人家原本很难有机会读书的，所以上学时我很珍惜的，在班上一直是前三名，哪晓得……咳！命啊。

别这样，一切会好起来的，你们教好了学生，就积了无穷功德，到时桃李满天下，孩子们有出息时，都会记着你们的。

是的，我那时就盼着能走出这山沟沟，所以发狠读书，哪想到还是一辈子呆在这山沟里；倒是苦了小娟，她一个好模样的人，完整的身子骨，却心甘情愿呆在鸟都飞不进来的山沟里，她真是个好女娃！

那么，你知道芳水坞在哪里吗？我好像听小娟说她家就在芳水坞，我一路找来，却没人知道这么一个地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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