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堂悬挂着黑色的布幔，门楣的纹章上扎了一个花圈，告诉过路的人，有一位绅士正在入殓。

仪式刚刚结束，参加的人陆续告辞。他们依次在灵柩和沃德雷克伯爵的侄儿面前走过。这位侄儿和大家一一握手还礼。

杜·洛华和妻子出来以后，并肩往家里走去，彼此没有说话，各有各的心事。

后来，还是乔治先开口，像在自言自语。

“说句实话，这事情真奇怪！”

玛德莱娜问道：

“你说什么？亲爱的。”

“沃德雷克居然什么也没给咱们留下！”

突然一阵红晕从玛德莱娜的粉颈一直升上脸颊，像一块玫瑰色的面纱倏地蒙在她雪白的皮肤上。她说：“为什么非给咱们留点什么不可呢？他没有任何理由要这样做呀！”

说到这里，她停了一会儿，然后又继续说道：“也许在公证人那里有一份遗嘱。咱们现在还什么也不知道。”

杜·洛华想了想，然后喃喃地说：

“对，有可能，因为，归根结底，他是咱们两人最好的朋友。他生前每星期到咱们家吃两顿晚饭。他随时可以来咱们这儿，在咱们家就跟在他自己家一样。他像父亲那样爱你，他没有家，没有孩子，没有兄弟姐妹，只有一个侄子，一个远房的侄子。对，一定有遗嘱。我并不想要什么东西，只不过想有个纪念，证明他想到咱们，爱过咱们，承认咱们对他的感情。他应该对咱们有点友谊的表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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