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话里带了小姑娘不愿意干活时的怨气和娇嗔，听起来像模像样的，三两步就走了过来，推了把牧之：“你快点，别耽误了那边儿生意，一会儿舅妈又该骂咱俩了。”说着瞄了一眼小屏幕，抬头跟对方说：“零头给你抹了，18，微信还是支付宝？”

牧之承她的好意，快步上了楼，听楼下那人骂骂咧咧的付了款，还好，没找事。

“霞姐你下来吧，那人走远了。”

又过了一会儿，楼下的小姑娘扒着窗户观察了一阵，才出声叫她。

“小玲，谢谢你啊！”牧之赶紧又溜了下来。

“客气啥！”

小玲又拎起手机，打算再找个风水宝地继续自己的摸鱼大业，就见这个叫陈霞的姑娘站在收银台里叹了口气，拿起抹布来把一尘不染的柜台又擦了遍，动作说不出的好看。明明是寻常的动作，人家做来却跟她，跟她同学朋友，还有她舅妈、都不一样。

外面雨下的大，天热暗沉着，连带超市里的光也暗沉着，叫人昏昏欲睡。只有收银台那一块的光线极好，天光和灯光交织在一起，从小玲的角度看上去，牧之沉静的侧脸无比的娴静柔和。

老人家说人长得好，说得是鼻子是鼻子眼是眼。

以前小玲觉得这就是废话，那有谁鼻子长得跟眼睛一样？可现在看了牧之，她未施粉黛的一张脸白皙甚至迎着光还有几分透明的迹象，叫人看了心里喜欢。在这张脸上，鼻子小巧精致，架起了整张脸。往下看嫣红的唇就好像网上口红试色那些博主那样得天独厚，连着秀致的下巴，整条侧脸的曲线浑然天成。往上看清澈的眼里含着盈盈清波，眼尾眼皮的层次多且深邃，见之难忘，上面淡淡的眉弯弯一泓，好似蕴着愁又好似没有。在网上额头光洁，被汗水黏了几根碎发，看上去更显柔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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