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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63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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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期:2010-02-25 11:11:32

裳儿,你知道的,这源于来鸡足山前咱们的新疆之旅,在美丽的博斯腾湖。

我跟他说博斯腾这个内陆最大的淡水湖,本身就是个奇迹,就像它的维吾尔语名字——绿洲,它着实是四周那荒芜的沙漠瀚海托起的一颗明珠。

我跟他描述,在那里,我们曾泛舟入一丛丛幽静的睡莲,我们也曾乘快艇驶进开阔的湖面。碧空倒映,光影嬗变,湖水颜色随处幻化。有时,蓝得像整块青岩一样深邃,凝蕴着雕塑一般固化的质感,却又是活的,时刻不息深沉地涌动着。而有时,即便一尘不染的淡蓝也会让人出神,仿佛置身苍穹万里无垠的澄湛。水天一色,就那样,瓦蓝瓦蓝的,在望不到边的空域交接,有一种浩然无尽的大江大河的错觉。另一侧的远处,皑皑白雪的天山巍巍伫立,芦苇飘飘,翕然擦过船身,自由绵延,宛如一条绿色蜿蜒的河从身边真切地流过,又像是在这巨大的山水画中,随意甩上的,几笔极富生命力的绿色线条。

熠熠平湖,人浮若蚁,荡漾在它那融天地万物于一体的、粗犷的博大与浩渺中,顿感自然之伟大,与自我之渺小……

方峻沉浸在我的描述里,再玩味这诗歌的意境,无限向往。他抿了口酒:“拍没拍照片?有没有让你终身难忘的镜头?”

“当然有了,当时,除了我们这一叶孤舟,就只有海鸥和成百上千的各色水鸟,在阳光下追逐、飞翔,或者在远处悠闲地浮游。拍了不少照片,意犹未尽,便顺着芦苇的小巷,无目的地漂流,信舟由浪,拐来拐去,突然,在一片翠苇的映衬下,看到一只白鹭就那样静静地伫立水中,看着我们,没有一丝慌张,也没有一丝的羞怯,通体洁白,一动不动,纯洁得让人落泪、让人心颤。那一刻完全被它抓住,忘了划船,忘了拍照,甚至忘了自己的存在。就那一瞬间,你会由衷地从心底知道,茫茫人世,尽管蝇营狗苟、浑浑沌沌,却一定有你值得为之动容、为之寻找、乃至为之付出生命的东西,而我们肯定就是为那个而来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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