殡仪馆里的气氛是压抑的、悲伤的，如果没有良好的心理素质，很容易被这种气氛所感染，起初的时候，老李总是应对自如，因为父亲刚刚离开，家里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处理，加上工作确实很忙，所以老李没有时间想问题，可只要一静下来，尤其是夜晚老李躺在殡仪馆里那个父亲曾住过的旧仓库时，老李总有一种被生命遗弃的感觉。

所以，他总要求不断的工作，工作，去市农场收尸（文丨革丨时很多人下放到农场，因为条件和各种原因走了，但还是要回到城里，），为交通事故的尸体做妆……等等，他不断地用繁忙的工作麻木自己。

直到有一天，阿桂来找他。

阿桂找了老李很长时间，那时候，老李已经很久没有灰砖窑了。

阿桂的样子很着急，她急急忙忙地喊老李，老李停下手里活从化妆室走了出来，阿桂说“你走了没多久，小马便病了，开始的时候还不严重，只是感觉有点累，过了没多久便不能下床走路了，之后一直躺在床上，现在连话也讲不出了，眼睛好像迷着一层雾。”说着，阿桂哭了起来：“阿婆说可能是你上次带来的东西，没有走，缠上小马了，你得回去一趟，帮下小马。”

“怎么帮？”

“你得回去砖窑那里的乱坟堆一趟，阿婆上次说过，记得吗？你得把他们送回去，要不然小马就不得好。”

“好的，等我把这个朋友送走，我们就回去……”老李回去化妆间，那是一具被硬物创伤的尸体，他的头颅裂开了，老李左手拿着长长的弯针，给遗体缝合头皮，一不小心，针头穿过头皮的时候，划破了他的手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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