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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文 第51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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日期:2011-02-12 09:39:02

今天很早就醒了,周围安安静静,打开电脑,一个人都没有。我继续打开一个个网页,打开,再关掉,再打开,再关掉。因为,住在医院。人也被医院的那种气味,熏得有些懵。用了一个礼拜的孕酮,昨天再度被宣布要住院,医生说,住在我们这儿,对你来说比较好。我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到底如何,也不敢再问。人的心,有的时候会本能的产生一种类似于自我保护的反应。经历过极度的担忧和焦虑以后,再面临这样的困境,倒也能坦然面对。尽管心里,照样沉重得喘不过气来。我坐在医生对面,老周站在一边,对医生说,就这样吧。他没有多说什么,或许是紧张,或许是其他,我说不清的原因。他往医院的账户里转了钱,当着医生的面,对着电话里喜气洋洋的银行客服报出那个数字,医生的眼神朝我脸上漂移过来,复杂得耐人寻味。但随即,她眼底的喜悦流露出来,藏都藏不住。因为这是个令这家私立的医院和医生相当满意的数字,有的时候,有钱真的能使鬼推磨。病房里什么都不缺,我央求老周帮我把电脑带来。他一口拒绝,说我是不是有网瘾。我说如果没有电脑,我会在这里得抑郁症,没有电脑我就与世隔绝了,我就是有网瘾。他不理睬我,我坐在病床上,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,又是个阴冷的冬季,上海冬天独有的又湿又冷,钻进骨髓的寒意,但这一切都被隔绝在窗外,房间里,温暖如春。我走到窗前,打开一条缝,冰冷的湿气像条小蛇一样迅速的钻进来,钻进我的脖子里,让人不由自主打起寒战。我穿着医院的衣服,很单薄,裹着件同样单薄的长袍,脖子空空的。老周一把关掉窗户,扣上锁,说,好吧,下午我帮你带来,不要乱来。我垂下眼,看见老周的手握住我的手,我的手,冷得有些僵硬,他的手,依然暖和,体温传递过来的,是叫人不舍的依恋。他的电话,开始吵了,一个接一个,不停顿的来。我躺下,侧着身看着窗外萧杀的景物,耳朵里听着老周打电话,他不时拿手里的纸巾擦着鼻子,感冒的症状似乎越来越明显了。等他打完电话,他在我背后说,我先走了,下午过来,有事打我电话。我背对着他伸手挥一挥,他的脚步声,渐行渐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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