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期：2010-10-12 17:01:28

11

张晓飞脱口说：“这不是李姨在唱吗……”

寂静的院子顿时哗然，继而是恍然，人们纷纷点头说：“真是，还真是，哦——是李霜菊啊，原来是那个疯子在唱，真是虚惊了一场！”于是都长长地松了口气。

张晓飞有些着急，刚想告诉大家他的话还没有说完，这时院子的角落里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，声音虽不大，却穿透了人们的嘈杂。

人们循着声音看，见角落处坐着一个女人，面容在四十多岁，头发已经斑白，正紧抿着嘴唇、斜着眼睛，对人们嗤嗤地笑。

有胆小的，顿时惊得退了几步，或即刻将脸捂上，人群响起了一片惊叫。因为这女人正是李霜菊。

张晓飞有些不好意思，因为他是知道李霜菊在院中的，只是刚才这话没及讲完。然后他感到一种悲哀，暗自叹息：在查点了各自的家人后，竟没人注意李姨这个孤独的人。

淑文瞥了儿子一眼，想责备下他的冒失，但看此时人们的情形，却又忍不住想笑，她平复了一下情绪，大声说：“大家别慌，虚惊一场，让咱们再仔细听听那声音。”

人群这才复归于寂静，纷纷责怪地看着张晓飞，不过旋即又都思虑：但那声音，确实就是李霜菊啊。

然而当大家再次凝神倾听，场院的演唱已经停止，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呜咽，那呜咽不像一个人在哭，仿佛是一群人的哭诉，既较先前的声音遥远，又如砸夯一样撞在人的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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