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想再做一次检查也没有什么意义了，结果不能总变来变去的。我入境检查是阴性，现在变成阳性，难道还会变回阴性吗?娟娟，你说我该怎么办?”桑蝉忽然捂住脸大声地哭起来，哭声中带出一股阴暗得叫人窒息的绝望。让郎娟娟回想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外国电影《卡孟德拉大桥》里面一对感染了致命病毒的火车。火车并没有病毒，由于两个染了病毒的人在列车里，所有乘客就受到牵连，车厢被全部封闭，所有人的生命都危在旦夕……

郎娟娟以为这时候自己应该高兴才对，这个梦幻般的事实不正是她期待着的吗?光明正大地出了心里的一口恶气。桑蝉这是自找的，活该!

“别哭了，我们总还可以想想办法的，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糟。”郎娟娟拍了拍桑蝉的肩膀。

“你为什么让我去检查，为什么?”桑蝉把捂在脸上的手挪开，瞪着一双水淋淋的眼睛，眼珠仿佛是两粒刚洗过的红樱桃。“是不是从我一回来，你就怀疑我不干净?知道了我和孩子的事以后你就更加怀疑我，看不起我对不对?我一直以为你是好人，是我可以说心里话的人，才相信了你。没想到你早就对我存着戒心，你说荷兰那地方人太杂太乱是什么意思?难道你怀疑我做那种事吗?我就是再没钱，再堕落，也不会去做那种事糟蹋自己。可是我现在就算浑身长着嘴也说不清了，既然得了这种肮脏的病，谁还肯相信我是清白的?再加上我又生了一个没有父亲的儿子，谁会以为我是因为输了带病毒的血液才感染上的呢？！”桑蝉猛然从沙发上站起来，拎起背包往外走，“骗子!都是骗子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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