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家还保持着老传统，说儿子娶媳妇哪有让女方操办的道理。”

“那你们家人谁跟你过去？”

“没人。我跟着廖小骊就够了。”

“你爸妈都不去?”

“不去。”毛丽的脸色突然如天气似的变坏。

两个女人上了巴士，前几排已经坐满了人，她们拎着箱子往后走。安顿好行李，毛丽抬起头，一眼看见靠近司机的位置站着一个穿塑料雨衣的人，吓了她一跳，外面的太阳明晃晃的并没有下雨，再定神看时，发现那是一身崭新的西装套了一只大塑料口袋，用衣架悬挂在行李架的钢管上。衣勾很大，远看过去就像一个穿西服披着透明雨衣的人站在那儿。毛丽的身体轻颤了一下，感觉危险仿佛随处都在。

毛丽忽然又被什么味道呛着，咳了两声。闻出车箱里有人擦了痱子粉，而且是一种低档的痱子粉。但毛丽并没发现车上有小孩。这让毛丽想起小时候奶奶家大院子里住着的一个女孩子。那个女孩身上经常带着痱子粉味儿，不全在夏天，一年中的四个季节，她身上总有一样的味道。毛丽原以为那个女孩子极爱生痱子，她妈妈宝贝她，才给她擦痱子粉预防。后来毛丽发现女孩子的妈妈下班回家，衣服上时常沾着白色的面粉类的东西，问过奶奶才知道女孩子的妈妈在生产痱子粉的工厂上班，所以全家人都受了熏染。毛丽又咳了几次。

“是不是痱子粉味呛的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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