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去过，她们住在靠近大海的地方，每到放暑假，我四姨婆婆的孩子就来接我。”

“她有孩子？”

“这没什么奇怪的，我只说她们住在一起，并没说她们谁都没结过婚啊。我四姨婆婆曾经跟一个混血男人结婚，但结婚不到一年那个男人就被抓走了，还判了刑，听说他是特务。”

“特务？跟间谍一样吗？替谁工作？”

“那时候我还小，弄不明白，只是偶尔从大人的闲聊中听来点儿罢了。他走了以后姨婆婆生了一个女孩。直到他们的女儿出嫁，那个人都没再回来过。她女儿至今也没见过她的亲生父亲。”

毛丽给郎娟娟披上薄绒毯子。

“三姨婆婆因为小时候喜欢玩男孩子的游戏人们就叫她假小子，长大了跟男人们一起工作但不喜欢他们，谁给她介绍男朋友她都看不上，正好她妹妹一个人带孩子忙不过来，她就搬过去和妹妹一起住。几十年来她们都没提过要嫁人的事。”

“你住她们家觉得不舒服吗？”

“没什么特别的感觉，看上去跟普通的三口之家没太大不同。四姨婆婆身体比较瘦弱，三姨婆婆胖而结实。家里应该女人做得零碎活都由四姨婆婆包揽；类似换煤气罐、疏通下水道之类需要体力和技术的工作就由三姨婆婆承担。孩子也像是她们两个人的，四姨婆婆负责她的饮食起居，三姨婆婆带她出去踢球、放风筝，还买新衣服给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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