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-01-21 09:52:43

明清一些不为人知的志怪记录（三十二）

明月竹叶青

雍正初年，北京有一个书生名叫张赟，年方二十许，他有一个好友杨君在易州（河北易县），这年七月七日是杨君老父的寿辰，张赟就按惯例准备好贺礼，骑上家里的小毛驴前往易州去贺寿。路经房山的时候，日头西沉，天色将暮，忽听身后马铃叮当作响，回头一看，一人骑着白马疾驰而来，经过张赟面前的时候，忽然停住，向张赟问道：“请问兄台，易县某村怎么走？”张赟一听是问路的旅人，刚好问的又是自己要去的地方，于是热情的答道：“我正要去易县，你若不急的话就同我一路吧。”此人一听大喜，双手抱拳道：“如此甚好，那就有劳您了。”于是两人便一起赶路。路上这人介绍自己名叫张雁南，也是北京人氏，张赟便随意问道去易县何事，张雁南说他有一个中表亲在易州，名叫杨君，此去正是给他的老父贺六十大寿，张赟一听，这真是巧她爸打巧她妈，巧急了。于是忙道自己和杨君也是金兰之交，此次也是去贺寿。两人一听，彼此皆喜，都说这一路有人相陪不寂寞了。走了片刻，他们本是并肩一起前行，可是不知不觉张雁南就慢慢走到后面去了，等张赟停下等他，方一起前行，可过不了片刻，张雁南又远远落在了后面。张赟很是奇怪，因为张雁南骑的是马自己骑的是驴，按理说应该马比驴快才是，为何张雁南老是落在后面？于是对张雁南道：“兄台所骑骏马非凡，必然脚力强健，可先至前方一边休息一边等我。”张雁南道：“如此甚好。”可是答应归答应，他却故意磨磨蹭蹭，不一会又远远的落在张赟后面。当时此处比较荒凉，经常有强人在路上杀人越货，张赟不由心想，此人鬼鬼祟祟，形迹可疑，难道不是好人是强盗不成？此时路黑人稀，若他突然发难，想我一介文弱书生如何抵挡，必遭其害啊。心中所想，不由手上扬鞭，轻打驴臀，加快速度，走了片刻，开始还能听见身后隐隐约约的马玲声，走了一盏茶的时刻连铃声也听不见了，当感微微心宽，回头望去，想看看张雁南是否还跟在后面。此时天色擦黑，月色朦胧，只见身后白马依旧，远远看去似乎张雁南的头悬在在马下，面目模糊，口吐黑气，双脚踏空而行，伸出的舌头有一丈多长，颜色猩红，状若朱砂。张赟不看则已，一看当时就吓的魂飞魄散，屁滚尿流，这可比碰到强盗还让人害怕，但是此刻路上除了他们一个行人也没有，周围不见村庄灯火，也呼救不得，只好强忍惧怕，使劲抽打着毛驴，加快速度。一路失魂落魄，胆颤心惊，再也不敢回头查看。这样走了一个多时辰，终于远远看见了杨君家的房子，杨君和家人也早在门前迎接，张赟强打精神，疾驰过去，还没寒暄两句，就听马玲声声，转头一看，张雁南也策马赶到了，面目如常人一样，并无异常。一见张赟就笑道：“兄台路上走的如此之疾，我差点就追不上了。“张赟一见他，脸色惨白，胡乱找了个理由推脱过去，当下将杨君拉至一边，悄声问道：“此人是谁？”杨君笑道：“这是我的中表亲张雁南，在京城绳匠胡同，是个银匠。今天他特地来给老父祝寿，也是机缘巧合让你们在路上相见一起来此啊。”张赟听罢，才稍微安心，怀疑是不是自己路上疲惫以至于头晕眼花看错了。当下杨家沽酒做饭，招待来宾，张赟酒量不好，兼之受了惊吓没有胃口，只草草吃了几口滴酒未沾，而张雁南一边大口吃肉一边大碗喝酒，甚是豪爽，很快几人便酒足饭饱，此时夜已二更，杨君便安排张赟和张雁南一起住在客房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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