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期：2012-09-04 19:23:11

一

津门三岔河口的聚雅轩，很不寻常。

必须提前五日预订，而且不许点菜，做什么吃什么，生意出奇的好。这天上午，来了两个金发碧眼的洋人，气势汹汹的，个高的操一口地道的京腔，嚷道：让王菩萨出来谈谈。

王菩萨屁颠屁颠地出来了，满脸媚笑，将洋人请进贵宾室。

矮个洋人用流利的中文说，“我叫威廉克廉，我们准备买下聚雅轩，改成西餐厅……如果你不同意的话，我们之间可以赌一下。”

王菩萨呆了一下，两眼滴溜溜乱转，低声下气地问，“赌什么呢？”

“赌吃。谁吃的最多谁赢。”

王菩萨心中暗喜，但是不动声色的问，“你们输了呢？”

高个洋人盯了一眼王菩萨，说，“给你大洋。很多的大洋，足够买一座聚雅轩的大洋……”

双方约好，转天中午，王菩萨请《大公报》的记者，威廉克廉请《华北明星报》的记者，作为见证人。

二

晚上，王菩萨亲自从后厨房喊来条子，颐指气使地问，“小子，爷待你如何？”

条子哆嗦着骨瘦如柴的身子，蜡黄的脸上挤出笑，“和尚头上的虱子，明摆的事儿——咱店里的折箩，不都便宜小子我了吗……”

眼角斜视条子好久，条子都被看毛了，低头哈腰地戳在那，浑身不自在。

沉默好久，王菩萨才说，“明天，你和一个人比吃……你能赢吧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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