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帆看到对方注视自己的锐利眼神，跟昨天的奉迎截然不同，他回答一声：我明白了。

袁三才拿起话筒：小敏，你将这位新来的员工带到策划部。

刚才那女孩进来，跟顾帆说：请跟我来。

小敏将阿帆带到设计区旁一个办公间，隔板上贴一块牌：策划部。

这里刚好容一张桌椅，但挨着玻璃幕墙，可远眺海峡，水天一色，风月无边，这里绝对可以激发灵感，哪天自己在海都文化界混出个名堂，这高楼的一角，就是起点！

在荷花广场，电梯升升降降，人员上上下下，来自五湖四海各行业人群，都在这里荟萃。

在这幢高楼之顶，有几层楼是酒店客房，住客也从这里上下电梯，不难见到高鼻梁蓝眼睛的欧美客人，更多碰到的是十六楼的殷捷和唐春风。跟殷捷经常礼节性点头，开始见面还跟她主动打招呼；殷捷就在脸上挤出矜持的微笑，向他点个头，算是回应；久了，他连招呼也懒得跟她打，两人形同陌路。

小唐却很会套近乎，向阿帆递交了名片，职务一栏赫然写着：诗人、资深传媒策划、创作总监，出版部经理。

久了，两人攀上交情，小唐跟阿帆说，在他们创作组，很多人不具备文字功底，可是业务水平不差，这样就可以合作，阿帆代为执笔，酬劳可以在业务员的提成中分配，怎么样，比你在正规报刊投稿的酬劳要高很多；像你写一首诗，呕心沥血，能拿到四五十元钱算高的了，不够在小餐馆吃顿饭，中国很难产生大诗人，这就是原因！体制包养下，有实力的诗人偏偏接受不到周济，反倒是不入流的文人，他们善于钻营，总能评上国家高职称，而国人的思维是，你职位越高，你水平肯定越高，哪怕是不学无术之徒，只要脸上贴了标签，就能招摇撞骗，别人的吹捧也随之而来，久了，连他自己也以为自己就是文化圈里的权威了；就算你有点才气，也被体制惯坏了，最终沦为庸才，因为不管我们的社会是啥模样，一经歌功颂德，都成了大家所希望的那样；所以，会吹捧的诗人在中国最容易崭露头角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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