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哥生病了。”妈说。

“生病？这是什么怪病？”小六问。
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妈妈沉重地叹了口气。“也许，你爸知道。”

“我爸？关他什么事！”小六奇怪了。

“都是他，一天闲得，给别人看什么事！早就跟他说过，看这个对家人不好，特别是对后辈不好，他就是不听，别人一叫，就走了。现在把我好好的儿子害成这样！”妈妈愤愤地说。

小六无语。这两者之间，有关系吗？有关系吗？也许，只有天知道。但哥哥到底怎么了？他为什么忽然像变成了一个陌生人！她决定找爸爸问清楚。可惜，爸爸不在家。

“我爸呢？他去哪了？”小六问妈妈。

“他还能去哪？他去找治病的方法了！”

“爸爸去医院了？那干嘛不把我哥带上！”

小六有点困惑。看病，怎么能不带病人？

妈妈没再理，摇了摇头，去做饭了。

那天的午饭，妈妈煮了些羊肉丝。她说那是小六哥所在的工厂给发的。记忆中，那似乎是家里第一次吃羊肉，而且是第一次在不过年的时候吃肉！但小六哪能吃得下呢？她吃了一口，感觉如同嚼蜡一般，就放下了筷子，只坐在那里发呆。妈妈也呆呆的，她根本连筷子也没动。给小六哥端过去一碗，可是他看也不看一眼，只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，语气慷慨激昂，似乎带着怨愤，又带着豪情。

一下午无所事事，母女俩沉默相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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