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期：2013-04-17 12:25:00

29

如果他们能收留自己就好了，可自己这么没用，这么小，他们会嫌弃的……稍一想，航生又失去了下船的勇气。

这方腮的船夫撑起镐，把船撑出了码头。他撑镐时，满身黝黑的腱子肉都鼓了出来。

同行的客人有一对二十来岁的夫妇，还有个六十来岁瘦骨嶙峋的老头。这老头长了个大鹰钩鼻，眼神阴沉，不时干咳几声。航生刚进船篷时，不敢坐在他身边，坐在了对面那对面目和善的夫妇边上。

航生看到自己身上衣服好几处被乞丐扯破了，肩上布包里的衣服都被扯出来了，就取下布包打开，摊在船板上，把里面母亲的衣物整理了一下。

“嘭”，衣中滚出那个银手镯来，航生拾起，包在衣服里。坐在他旁边的那个男的倾身靠近航生说：“小孩子，东西不要摊来摊去，背在身上。”说完，他就朝别处看了看。

航生应了一声，收起包来，系在肩上了。

船夫娴熟地把竹蔑编的船帆升扯起来，速度就快了。航生看着码头方向，那个和妈一起住了两个多月的客栈，突出在铺子密集的码头边缘，它在逐渐远去。他不禁钻出船尾，靠在船舷上愣愣遥望。想到这样离妈的位置也越来越远了，就觉得非常孤单，越来越想娘，眼泪止不住地淌下。

看到泪水一滴滴落入河水，一圈圈向后退去，航生一时觉得这条河的水都是他流的泪水，船载着他，是在自己的眼泪河里行驶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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