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月仙子靠在石壁边上，唇角勾起的弧度很好看，就连目光也是带了清水似的光泽：“从前我就听说，上仙四处游历时很爱救助那些受伤的小动物，甚么白泽啊，龙族啊，九尾狐及鸾鸟一类的。”说着，又是看似无心的一笑：“结果到了凡间来也是一样，还是那般有同情心呢。”

没等花井回话，却是“哎呀”一声，葱白的手指掩着嘴，虽是道歉的话语但仍藏笑意：“一时口快，并非说姑娘是只狐狸精，还请……唉，这不，又说错了话。”

缓缓地，矮身行了个礼：“还请恕罪啊，花井。”

有些……像甚么呢。

仙女的这模样，让花井想起了些什么东西。

扎在记忆之中，荆棘尖刺般的东西。

那是许久之前了罢，师傅曾种了一盆很漂亮的花朵，却千叮咛万嘱咐她不可去触碰，她不懂，只觉得那花开得真是迷人极了，就连散发出来的香气也能使人闻得如痴如醉，于是再也忍不住，就想去再凑近一些看看它的瓣子花蕊，再鼻尖即将碰到花瓣时，却有只手将她的领子勾住了。

彼时正值黄昏，姜鸢的面容浸在一片深橙色的光里，那是即将消逝的夕阳，挣扎着释放出的最后几丝光芒。

她就这么高高地望着弯腰的花井，轻声道：“有毒呢，傻徒儿。”

花井眨眨眼睛，盯着与鼻尖只差一分的瓣子，眯了眯眼。

真美，那样绚丽的颜色。

当夜，姜鸢便当着她的面在烛光里将那花朵给制成了毒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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