凯尔工厂距离市区有二十英里，目前为止那里已经全部被废弃了。对方为什么会把地点定在那么奇怪的地方？他不知道。他只知道自己要快一点，再快一点，他要保护小汤姆不受伤害。

电话再度响起，是唐娜的号码。他调整了一下情绪，按下接听。

“喂。”

“你在哪？”电话里传来唐娜焦虑的声音，“汤姆现在还没回家。”

“汤姆和我在一起，我们很快就会回去了。”他平静地说，一边瞄了一眼副驾座。“我带他去买点东西。”

听到他这么说，唐娜就放心多了，“好吧，路上注意安全，早点回来。”

挂掉电话，他开着车子迅速驶出城区。大陆被积雪所覆盖，此时他也顾不上会打滑了。他打开车窗，傍晚干冷的空气一下子将他包围。他的毛孔全都收缩起来，打了个寒战。前面的路上雪少了一点，不过依然容易打滑，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，生怕出现什么问题，警觉得像只不安的动物。

他穿过了冰雪和黑暗，从城市的灯火向那远处的山林进发。当他把车停在凯尔工厂门口的时候，他已经冻得嘴唇发紫了。他看了看工厂的大门，早就没有了往日的热闹。这里曾经为纽约提供了三千多个工作，可是多年之后已经被废弃，成为流浪汉们避寒过冬的收容所。而现在就连流浪汉都不会选择出现在这里。

可是那又如何，不管地上变成什么样子，天空依然静谧如初，月色和许多年前一模一样，照过那些曾经雪亮，现在破败的窗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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