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笑的是，他一整晚没有沾过一滴酒。

再醒来已是凌晨，窗外漆黑一片，这是他在城东郊的一所别墅，外面是山，没有灯火。

“喝点水……”

直到唇边喂过来温热的水，他干裂的唇抵挡不住诱惑，自动开启，抿了一口，抬眼只能看见对方模糊的脸部轮廓。

“咳咳……”

“好些了么？”

“还没死。”顿了顿，补充道，“也快了。”

清晰的感受到地方托着他脖颈，方便他喝水的手一抖，訾言骤然发力推开他，大手啪的一声打开灯光的按钮上。

“是不是很激动？可惜，我死了，你又继承不了我的遗产？”

柳下诚面色平静，清秀斯文，似乎一下子没能接受刷白的灯光的刺激，微微眯了眯眼，一闪而逝的无奈，很熟悉的掩饰掉心口出传来的难以抑制的刺痛感。

“我约了李医生八点复查……现在还有四个小时，你再睡会吧。”

“嘭！”

回应他的是手里还没来得及放开的杯子被抢走摔到地上的闷响声。

柳下诚苦笑，整个别墅都被他铺上了地毯，买的所有的杯子都是钢铁的……

连碗筷都一样，他不是不想对方发泄，而是怕……那些尖锐的东西。

虽然，訾言不止一次冷笑着说过：“寻死？我得是癌症，不是神经病。”

“柳下诚，我最后说一遍，有意思么？你我无亲无故的，你犯得着在我面前做孙子？还是那句话，有多远滚更远。”

因为太激动，胸腔开始滞痛，整个房间只有他粗重的呼吸声，消瘦削减的俊脸，一直没有血色，反而是病态的苍白，但是纵使如此，也不能不承认，他很英俊，五官立体，棱角分明，古铜色的肌肤不知何时开始像蜕皮了一样，染上白色，他知道那是因为长久的没有晒过太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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