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样的尤文，更让弥赛尔觉得可怕。

如果说斐迪的气势，源自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生性疏离与傲气，他还有能够让人有接触到人性的机会。然而失去灵魂后的尤文，体内的阴暗仿佛深不可测，一丝光也没有。

“你可真让我失望。像你这样的女人，我用水族箱和上好食物供养着你，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？”他一手将她拉起来，从背后抱住她，像抱着一只波斯猫。他说话声音轻柔，俨然昔日那个他。但从他的身上，却漫过来人类鲜血和少女体香混杂的气味，甜美而奢腐。

弥赛尔蓦然想起上次他跟祭司对话中，提到的“反噬”。她努力回想以前祖母跟她说过关于女巫黑魔法的事，她说，人体藉由交换灵魂而获得原本不属于自己的能量，这能量若是过于巨大，人体无法承载，会产生反噬，吞噬人体的机能。“他们只能用邪恶的方法来控制反噬。”

“怎样控制啊？”那时候的小弥赛尔，边跟身边的小鱼儿嬉戏，边心不在焉地听着祖母说着黑魔法的事。

“吸取人血。”

小弥赛尔听了，打了个寒颤。“我可不要再听什么黑魔法的事了。祖母，你给我讲讲陆地上人类的生活吧。”

那时候，祖母对自己说什么来着？她说，人类天性贪婪自私。那些铤而走险运用黑魔法的，很多就是人类。

自己那时候却浑然听不进去，只觉得祖母只是在编故事。在小小弥赛尔心目中，人类生活多姿多彩，是她全部憧憬。当她在一艘人类的沉船上，发现了勃艮第的少年王储雕像后，小女孩对人类生活的向往，便转化成对人类爱情的憧憬。那尊尤文的雕像，是一个情窦初开小女孩对爱情的所有美好想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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