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。”他故意轻咳一声，唤回她的注意力，手上的解剖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放下了，换成了签字笔还有笔记本，“确认一下死亡时间，蒋思，今晨八点，梁品之，今晨十点半。其中的死亡时间间隙，足够凶手行凶。”

“大概就是这样差不多了，找人进来把尸体放入冷冻柜里吧，先去整理验尸报告。”顾至欣摘下橡胶手套，发现自己的指甲在上面扎破了一个口，“唔，指甲有点长了，回家剪去。”

在换衣间里，顾至欣微垂着头，柔顺的长发安静地搭在肩头两侧，倾泻而下，垂在穆峰微微抬起放白大褂的手臂上。他的袖子被他挽到了手肘这，因而一片柔软安静地触及着他的小臂肌肉。他很想揉揉她的脑袋，但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把刚戴着用来解剖的橡胶手套摘下来，尴尬地缩回手，恼怒地摘掉，丢进了垃圾桶。

“至欣啊。”穆峰轻轻唤了一声，声音柔柔。

“嗯？”顾至欣抬起头，温婉的眸子对上他的目光，“怎么？”

“没事，就是，我有没有跟你说过，你工作的时候，特别好看。”他侧着头，半靠在墙上，安静地打量着眼前脸色微红的人，心情格外舒畅，“让人特别想犯罪的那种美。”

“少贫嘴。”她嗔怪一声，睫毛弯弯的，明显是在笑，“在这里犯罪简直就是蠢，我分分钟找一个路过便衣把你抓……唔？”

顾至欣微闭着眼睛，饱满的红唇在空气里翻动着，晶莹的光泽映在穆峰的眸子里愈发清，于是他没忍住，一低头就轻轻攫住了她的下唇，非常浅的一个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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