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月后，千青终算沉不住气了。

他对小光不仅仅是怀疑了，便往圆顶煤矿连拨了两次电话，千青讲明自己是老城公司的经理，问是不是还欠着十几万元的款。医院院长说是，并说尽快转过来。千青放了一半心，这起码证明小光没做手脚。到了晚上，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，忘了问这个月为啥没进药。第二天八点刚过，他又拨通了电话。

“喂，刘院长，我是老城公司的，昨天咱们通过话，我再问一下，最近有计划没有?”

“这个月的计划不是前几天刚送过吗?”

“多少?”

“十几万吧，怎么?你不知道?”

“啊，我这两天出差了，没见小光，随便问问。”

千青没顾上说再见，便放下了话筒，心里真慌了。他赶忙给小光打手机，手机关机；打传呼，打了三四遍没回。他已气愤到了顶点，非给这小子算账不可。他的手狠命地往桌子上砸，做了十来分钟的过激动作，才觉得有所发泄，心里略为安静。中午，千青把这事同媳妇说了，女人更是一炮药，恨的是兄弟给自己丢脸，又感她待兄弟不薄，气得坐车回娘家，向母亲告状去了。

小光这两个月确实发了点财，虽然他知道迟早要叫姐夫知道的，但他觉得值得。又觉得姐夫对他也用四六分成的办法，根本没给他情面。虽然各方面对他照顾不错。

这两个月，小光仅先锋五号就进了十件，进价两块四五，批价六块八毛二，只这一个品种，毛挣四万多块，快抵住往常一年的收入了。送罢这一月的货，小光精神倍增，去山西跑口儿，现在还没回来，传呼忘了开漫游，别人的电话也接不到。他今天晚上要再住上一夜，这里有个大医院，一年进一两千万货，他要下劲儿攻一攻。他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如何打开缺口，却不知道家里快炸了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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