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当然去。他算什么？和工商局的干部在一起，他成了小鸡了！孙局长是省人大代表！他对我说：‘像你这样，只要努力，做县政协委员或者县人大代表，是完全可能的。”

春雪花把茶叶和相册放进写字台抽屉，说：

“这次旅游实在太成功了，——我们还脱光了衣服在海里游水呢！”

我知道她用词不当，故意问：

“‘脱光了’？一丝不挂？”

“你想想会不会一丝不挂？！”

“你自己说的！嘿，我看你兴奋得话也乱说了！就只有你和孙局长两个人游水？”

“你想想会不会只有我们两人！”

“你没有交待清楚。”

“孙局长这个人真的是很好的。”

刚说完，她的手机响了，孙局长的声音：

“小春，到家了没有？”

“到家了。”

“小葛一定等急了？”

“没什么可等的。”

“那你晚上睡个好觉。再见！”

我甚至想，孙局长希望她睡个好觉——不希望我干扰她。

春雪花好像很听孙局长的话，洗漱完毕一躺下就睡着了。

我睡不着，眼前总是春雪花和孙局长戏水的影子。我后来睡着了，但睡得很薄，天还没有亮就醒来了，就张着眼等着春雪花醒来。春雪花一醒来，我就说：

“你又随便收人家礼物了！”

“不过是两厅茶叶，一本相册，又不是贵重东西，他又没有其他意思。”

“把东西还给他当然不合情理，这样吧，礼尚往来，你回送他一点礼，譬如一条裤子什么的，还他的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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