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期：2017-03-08 22:21:00

4

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。我想睡一会儿，可在衙门里我睡不着。度日如年说的大概就是这种体会。

衙门的体量大到不着边际，我只要来到这里，就能想象那些无穷无尽的房间和无穷无尽的上下层级，就会无比挫败地感到自己的渺小。

这样的机构，折磨人的手段也一定是九曲十八弯。单是一个“等待”就足以锉掉你所有自以为是的锐气。等我的锐气彻底耗散之后，他们就会再来一个人让我老实一点，到时候我就只有乖乖地任其摆布了。我猜他们是这么打算的。

可我现在有一个缺点，可能是被周为民操纵怨魂摆过一道的后果，我在衙门里的一直敏感而兴奋，就跟吃了药似的。

所以没法等到我彻底萎靡，那扇门只有再度打开了。

这次进来的人，瘦长瘦长的，浑身上下都显得一丝不苟，包括那副眼镜都像是专门为出席隆重场合而配置的。他的风格跟前面那位可不一样。他很慢，不论是动作、语速还是表情，都显得慢条斯理。

日期：2017-03-08 22:59:00

“我叫阴山。”他坐下之后先做了自我介绍。

看我没反应，他又补充说：“我是新来的监理官。”

“你可终于来了。”我出了一口气。

敕勒川，阴山下……我想到了这句诗。这个叫阴山的监理官真有意思，跟他聊天尤其有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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