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之间的笑话

情侣的亲密耳语固然亲密，外人却完全听不懂。老朋友之间只须短短的几个字，就能令彼此又哭又笑，外人就算听见了，也无法产生共鸣。亲近的事业伙伴谈到以往的共同经历总是笑声不断。

我曾经替某家公司工作，该公司在10年间历经无数次的缩编、裁员、精简组织、授权。每回公司聚会，员工们总要把团队合作的笑话拿出来重讲一次。有一年，公司上下一从主管到下属员工一为了实践团队合作的精神，大伙一起爬到一根29英尺的杆子上。结果总经理从杆子上滑下来，摔断了脚上的大拇指。隔周的周会上，总经理摇着他的拐杖，自嘲地宣布，“从此别提团队精神！”团队合作的倡议虽然胎死腹中，同事间共同的笑话却应运而生。

像这类的共同经验往往构成了公司的企业文化。员工们分享共同的过去，形成自己专属的语言。现在，每次有人想立即封杀某个构想，就会说，“我们对这个腹案摇摇拐杖，”或者，“那个计划应该从旗杆上滑下来。”大伙儿就能笑了，若不是公司的一员，根本听不懂。

每次我和朋友达诺见面，不是用“嗨”来打招呼，而是说“呱”。为什么？5年前，我和他在某个派对上认识，当时达诺告诉我他在养鸭农庄长大。我说我从没看过养鸭子的农庄，他立刻开始模仿。他是我看过学鸭子学得最像的人。他的头左右动了动，先用一只眼睛看着我，然后用另一只眼睛才瞄过来。突然间拍动手臂，呱呱叫了起来。我笑得前仰后翻，达诺更乐了，他一时兴起，又学鸭子摇摇晃晃地走路。那种乐趣具有感染力，于是我和他满屋子学鸭子转来转去。那天晚上我们简直就像两个大傻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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